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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
人生无常,别太当真

【TSN】【ME】How to save our CEO(补档)

一年多前的垃圾文了,现在看起来真的惨不忍睹,甚至改都不知道怎么改,发出来就当鞭策自己吧,反正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垃圾。其实新的文写了一半了,但是前天的S7入围赛第二轮直播刺激到了我老年人的心,这两天一下班回来就沉迷打游戏……十一争取搞出来!虽然567三天我也是不在家的(。至少可以更个两发吧我觉得是这样的(

大家国庆+中秋快乐,在这里拜个早年,顺便问问有没有朋友一起打排位啊我找朋友开了个新号打打休闲(




花吐症paro,破镜重圆的狗血恶俗梗,随便看看,提前祝大家新年好(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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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在一次例行的股东大会上突然吐出了花。


当时他正在讲解一个Facebook即将推出的线上公益活动,刚按下那个“Next Page”的按键,Mark突然觉得喉咙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试图从胸口往外爬那样发痒发麻,然后他就吐出了一朵花。


四周安静的如同时间被暂停一样,所有人都愣怔着看向他手里的那朵鹿子百合。Mark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个S打头T结尾的口头禅,又有一朵花掉在了桌上。


作为Facebook有史以来最好的PR,Chris首先反应过来。他当即宣布由于CEO身体不适股东大会提前结束,相关工作上的内容稍后将会整理成文件发送到每位参会者的邮箱。并且由于事出突然且原因不明,在Facebook方面做出官方声明之前,Mark的不适反应被要求不得对外泄露。


等到房间里只留下Chris和Mark两个人,这种安静就变得更加诡异。


Mark有许多话想问。比如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说话就吐出花来的病症,要怎么样才能治好,需要多久自己才可以正常说话。但他的喉咙痒的就像是会从肚子里长出一棵树来,所以Mark选择暂时闭上嘴。而即使一句话也没有说,可他那种“我很不好”的情绪简直就是用大号马克笔直接写在脸上。低气压从Mark略微驼着的背脊那里向外散开,配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响的敲击键盘声和被他捏成一团的百合,让屋里的气温都下降了零点三度。


“这是花吐症,Mark。”


Chris猜得到这个处于不高兴状态的天才先生正在查什么,他适时地翻出前几天推送的那条新闻,把手机递到Mark面前。


“发病原因不明,解决方法是和爱的人接吻。”


不出所料,Mark听到这个解决方法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大到Chris实际地担心了一秒钟CEO的眼睛也许会翻不回来。如果他现在可以说话的话,他一定会用三分钟的时间不遗余力地吐槽这种连设定都听起来像是周六晚上八点半肥皂剧一样莫名其妙的疾病。但可惜的是他现在不能,于是Mark只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具轻蔑的冷哼,甚至为了加强表达自己的情绪,他哼了两次,第二次还特意挺直了背——这代表他现在非常非常认真。


“我知道你认为这个病很荒谬,但既然你已经得了,你就得想个办法治好它。”


Chris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打出一封措辞严谨漂亮的道歉信。距离Dustin离开会议室已经十五分钟了,这比Chris预期的时间要长了一些,他开始有些担心,但还是用非常冷静的态度向Mark提出建议。


“你需要找一个爱的人接吻,Mark Zuckerberg。Facebook不能有一个在新闻发布会上吐花的CEO。”


Mark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敲下一段话推给Chris。


“我相信这个解决方法里所指的‘爱的人’不是父母家人这样的爱,否则它就会容易解决的多。如果是我想的那种爱——当然我相信确实是我想的那种爱,你就该明白,我没有爱的人,除非Facebook可以遇到一个神仙教母立刻变成人形。”


“省省吧Mark。”


Chris摇摇头,刚准备开口,突然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于是他选择把后面那半句“所有人都知道你爱谁”给改一改。


“我和Dustin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话音刚落,Dustin就推开玻璃门探进一个脑袋,举高手机冲里面的两个人挥了挥。Mark抬起头,用一种不容躲避的问询眼神看向Dustin,空气里漂浮的灰尘差不多都可以自动拼出“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这句话来。


谢天谢地现在Mark说不了话。Chris和Dustin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里不知道赞美了多少次上帝,因为他们完全可以预见到,一旦Dustin说出下面那句话,Mark会有一副怎样精彩的表情。


“听着,Mark。首先,我得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好你,是为了Facebook。”


Dustin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小心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Eduardo已经订了来加州的机票,今晚就能到。”



“你不能就这样把Wardo突然叫过来!”Mark跳起来懊恼地嚷嚷着,嘴里不断往外掉出零碎的花骨朵。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我是Facebook的PR,是你和Edu的好朋友。”Chris花了半分钟时间来理清Mark含糊不清地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小心地往边上挪开一步,让自己不要碰到那些花瓣。


“你不能指望我们帮你瞒着Edu,这不公平,早晚他都会通过新闻或者什么花边报道知道这件事。他不会希望自己是从这些渠道知道你生病的,Mark。”Dustin避开Mark的眼神——那种眼神几乎就要让他回想起还在柯克兰没日没夜打代码的痛苦,迅速地窜到了Chris身边。“更何况你心知肚明这是成功率最高的解决方法。”


“That's not true”Mark戳着键盘打了一排字,随手把电脑屏幕翻过去。但这句话没有加上标点,通常来说,这证明Mark Zuckerberg本人也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他皱起眉头,重新窝陷回椅子里,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种困惑和不解的表情,就像三年前的那场诉讼结束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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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个终年温暖潮湿的国家,在冬天也是。自从来到这里,Eduardo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雪了。他记得还在马萨诸塞州的时候,冬天经常需要横跨大半个校区的雪地去上课,人们被形形色色的大衣和夹克包裹起来,大部分都是些灰暗的颜色,也有不怕冷穿着丝袜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姑娘,总会引起周围一阵阵的口哨声。


他想起Mark终年不变的连帽衫和短裤,穿着拖鞋在雪地里飞奔,然后在柯克兰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鲜明的鞋印。那时候Dustin会放下电脑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大喊大叫地嚷嚷着要求Mark做一个星期的卫生。而Mark通常都不会理会Dustin的话,总是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开始专心地和他的电脑约会。


Mark给了Eduardo柯克兰的门卡。Eduardo清楚他这么做的意义并不是那种“热恋中的某个人将自己家的钥匙交给对方以表爱意”的行为,而是在说“拜托你来的时候自己动手,不要把我从电脑前面拖起来给你开门”。


这是非常典型的Zuckerberg式做法:只看结果,不关心过程。


如果要做个比喻的话,Mark就像那种非常传统的强盗:没有一点点预兆,不会提前给你一张邀请函,总是突如其来地闯进你的生命里,以命令式的语气告诉你他接下去要干什么,那些委婉而曲折的铺垫全部被省略。当然强盗的意思是:他所说的,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想办法达到目的。


在Facebook还叫thefacebook的时候,Eduardo问过Mark那到底是什么。 


那个微微驼着背的人用脚尖点住地面稍稍一用力,让椅子转过一百八十度,面对着Eduardo抬起头。“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式,Wardo。我不是在做一个随随便便的小网站,它会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对所有人来说。”


Mark刚刚打完一行代码,看起来黑眼圈几乎都要垂到下巴了。他已经接近36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过觉,但看起来兴奋得就像还能再玩三轮云霄飞车一样。

  

“我见过你能做到什么,Mark,不久之前你让哈佛的网络崩溃了。”


“不,不止是哈佛,Wardo。”Mark拆开一包新的扭扭糖,抽出一根捏在指尖,转了几圈之后塞进嘴里,咬出非常清晰的一下声响。“We will shock the world.”


Eduardo很确定当时Mark用的词是We,这个词Mark之后还用过很多次,然而到最后也不用了。但Eduardo始终觉得那时候Mark说出We这个词,是真心实意的。


后来的事情发展其实俗气又不可避免:产生矛盾、争吵、不可调和、决裂。当然,这些形容词是现在的Eduardo加上去的。


在那个当下,Eduardo感觉自己就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他发自内心地觉得Mark是爱自己的,至少在接吻和做爱的时候,他甚至设想过有关两个人的未来;而现在他不过是Mark Zuckerberg成功道路上的一个障碍物,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扔到了一边。


“I'm coming back for everything.”Eduardo曾经对Mark这样说。但事实上除了原先就属于他的那些部分,别的内容他什么都没有提出。


也许对他而言这整件事情的意义相比“失败的生意”更像是“失败的恋情”。Eduardo可以自信满满地用自己的经验和学识理智解决那些明码标价的战争,但他却无法回头面对已经输到一败涂地的感情博弈。


“He never loved me.”在离开加州的那天Eduardo这么对Dustin说。


“他爱你,Edu。相信我。”Dustin把Eduardo的行李送上托运台,然后拍了拍他的肩。“但他是Mark Zuckerberg。”


最后Eduardo带着股份、赔偿金、联合创始人的头衔、和一个恋情失败的灵魂,离开了加州,离开了Facebook,也离开了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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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了飞机,Eduardo心里还是有着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像当时他离开美国的时候心里所怀着的那种不真实感一样。


现在他就要抱着这种感觉回到加州了。


Eduardo发觉很难形容自己在接到Dustin电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甚至都没有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Mark生病了,只有你才有办法解决”这句话,就下意识地说了“我马上来”。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能“马上来”,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不是还在柯克兰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Eduardo就会风尘仆仆地从校园的另一头跑过去。也许是因为Mark喝醉了,也许是因为Mark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出门,也许是因为Mark嚷嚷着要找Eduardo。


Always Mark.


他们现在甚至已经不能算是朋友了——至少Eduardo是这么觉得的。在经历了那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之后,正常人都没法再做朋友了。


这就是为什么Eduardo从订完机票的那一秒钟就开始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但直到现在他已经坐进了飞机里都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在听说Mark生病了的第一时间决定立刻赶过去。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而自信,拥有自己的事业,能够独当一面,甚至练习了如何在别人问到“和Mark Zuckerberg的往事”这种问题的时候礼貌又得体地回答“我觉得Facebook是个非常棒的网站,非常高兴能见到他这么成功”。


那都是因为他和Mark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他透过网络、透过电视、透过别人的嘴来了解Mark Zuckerberg的近况,这让Eduardo能够保持一个理智的心态来看待一切。而一旦Mark Zuckerberg这个名字横冲直撞不讲道理地闯进他的安全范围,他就又变成了那年冬天只穿着衬衫和短裤依然愿意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把所有温暖都聚集在目光里,投注在心上人身上的少年。


唯一合理的原因大概是:抛却了愤怒和占有欲,磨平了年轻气盛的尖锐,放下了对得到注意力的渴求,他依然爱着Mark Zucker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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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开始提醒乘客收起遮光板,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Eduardo别过脸看着窗外,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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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ardo下飞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Mark。他一眼就从人群里找到了Chris的金发,还有站在Chris身边挠着后脑勺来回张望的Dustin,唯独没有看见Mark。


Mark的气质永远都和这种温馨的接机场面格格不入,就像是GIF里的那一帧JPG,天生就在自己的头上顶了一个“你看,我在这里”的告示牌。Eduardo扫视了好几圈,确定那个卷毛真的没有来。


“Edu!”Dustin首先看见了Eduardo,他踮起脚冲着那边挥了挥手。


Eduardo分别给了Dustin和Chris一个结实的拥抱,接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开机键。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对于没有看到Mark的疑问,也许还有一些不满,换上标志性的柔软笑容,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暄,就被叫个不停的铃声给打断了。


“Wardo,如果你看到这条短信,证明你已经安全抵达加州了。我很想来接机,但Chris拒绝了我的要求,他觉得让我站在接机大厅的正中间吐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即使我保证了很多次可以全程保持安静,他依然坚持不让我来接你。所以,他们会直接带你来我家跟我见面,一会儿见。MZ”


Dustin表现的有些焦躁,他匆匆忙忙地拍了拍Eduardo的肩膀就嘟囔着转过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嘿,Edu,我知道你刚下飞机应该很累,但可能没时间让你休息了,sorry。我会在路上跟你解释发生了什么,车在外面等着,等你拿到行李之后,我们先去……”


Eduardo看着屏幕,脚步顿了顿,嘴角往上扯开一个微不可见的角度,从鼻子里发出近似于笑声的轻哼,然后把手机扔进口袋里。“是的,我知道,先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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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Chris和Dustin已经把Mark的症状提前告诉了Eduardo,但他实际看到带着口罩且浑身散发出低气压的Mark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Mark,你看起来病的不轻。”Eduardo抿起嘴唇,斟酌着用词,把后面半句“就像被强行剃毛的猫”给咽了下去。


卷毛天才弓着背,身体缩成一小团窝在椅子里面,用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那个可怜的老板椅都快转的像个陀螺。四周地面上散落着零碎的花瓣,看得出来在没人的时候他可没少骂人,但至少他有很好地记住Chris的提醒,把那些掉出来的花都堆在了自己脚下。Mark直起背,歪着头扫了Eduardo一眼,看起来非常的不耐烦。


“把你叫来不是我的意思,Wardo。但既然你现在在这儿了,我想Chris和Dustin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是为了什么。”Mark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那些字几乎是实时传送到Eduardo的手机上。


“是的,我知道你得了花吐症,Mark,你还好吗?”Eduardo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柔软温和,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听见,Mark几乎都要产生了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自己还呆在柯克兰那个狭小的宿舍里,下一秒就能听见隔壁传过来终年不休的摇滚乐。他用力摇了摇头,怀疑自己可能是太长时间不说话,导致那些花堵到了脑袋里。Mark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敲击着——是他在思考的时候会做出的经典动作之一,接着他用五个大写字母和一个标点符号干净利落地做了个总结。


“GREAT.”


剩下的三个人还在思考这个great到底是什么意义,Mark已经摘掉了口罩,趿拉着那双万年不变的夹脚拖跑到了Eduardo面前,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用力压下来吻住了那双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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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前


“你有告诉Eduardo他是来吻我的吗?”Mark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时不时扯一下口罩,那根带子勒得他耳朵很不舒服,相比之下不能讲话只能打字都变得没有那么不可忍受了。


“我没有。”Dustin看着手机露出一种‘你可能有病’的表情。“你就不能用正常人类的语气说这件事吗,他是来看你的,Mark。Edu是我们的朋友,不是买来的药。”


“不是我的。”屏幕闪烁了一下。


“什么?”


“朋友。”Mark停顿了一下才打出这个词。“Wardo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但他第一时间就答应了过来,Mark。”Dustin磨磨蹭蹭地从沙发另一头爬起来,Chris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你想过吗,这次的病也许是个机会呢?让你们和好的机会。”


他瞥了一眼那个快要把口罩揉出洞的病号,果断地抓起包就走,只丢下最后一句话。


“Don't do anything that you'll regret later.”



-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和Mark说了什么?”Chris无声地叹了口气,凑过去和Dustin耳语。


Dustin则是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非常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出现错觉,然后被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的Chris半半拖半扯地拉出了房间。“Jesus……不管我说了什么,我发誓,绝对不包括这个。”


Eduardo整整愣了半分钟左右才回过神,他立刻推开Mark,用手背挡住嘴,脸上浮现出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有愤怒,也有讶异,更多的是困惑,他甚至忘记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领,含糊不清地叫嚷出声:“看在上帝的份上!Mark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等一下,等一下Wardo。”Mark伸出一根手指示意Eduardo安静,虽然这个动作在这种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明显的挑衅。他别开脸往后退了一步,确认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掉出来,这才拍了拍衣摆重新恢复正常的站姿——也就是那种‘我懒得理任何人’的站姿。“所以Dustin没有跟你说是吗?Chris呢,他也没有吗?噢,太好了,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的行动力。听着,Wardo,事情是这样的。让我再确认一遍,你知道我得了花吐症对吗?”


Eduardo看着Mark边说话边比划手指的习惯性动作,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这种场景像极了他们还在哈佛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斜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臂扬了扬下巴,想看看过去的天才宅男,如今的总裁先生会说出什么。


“没错,我知道。”


“那你就该知道这个病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爱的人接吻,这也是Dustin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抱歉,我应该先提醒你这件事再吻你的,但我没法说话,而且我以为你知道。”Mark突然打住了话头,咬住嘴唇视线迅速地四下瞟了一圈。“我以为你知道我会吻你。”


“你以为我知道?你以为我应该做你肚子里的蛔虫吗,Mark Zuckerberg?”Eduardo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讽刺。


“我从没有这么想,Wardo。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个荒谬至极的治疗方法,即使我知道在内心深处我依然对你抱有感情。”Mark耸了耸肩。“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很难承认,但既然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也许是时候应该说出来:我感到害怕,Wardo。你知道,我们有过非常不愉快的一段日子,我害怕你会拒绝过来见我。虽然你答应了,这是我没想到的,但我依然感到害怕,我不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面对你,对你说这些话。”


Eduardo沉默着,感到空气变得有点沉闷,他松开自己的领带,试图让呼吸变得容易一些。


“我有很认真地思考过你为什么要走,Wardo。”Mark回到他那个乱糟糟又不够大的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看向窗外。他现在已经不吐花了,但是因为好几天不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


“我觉得我没有做错,当然你也没有。我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你给出了你认为对的回应,仅此而已。我猜我们只是都害怕去承认和面对这个事实: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合适。”


Eduardo张了张嘴,但他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拖长的音调就被Mark打断了。


“我们在柯克兰的沙发上接吻,在我的床上做爱——有时候也会去你那里。我们争吵,和好,又分开。我有过女朋友,你也有过。我们从没有提出过要在一起,所以也从没有说过分手。给我们画上句点的不是什么蹩脚又俗套的爱情故事常用剧情,而是清晰无比的商业利害关系和一场价值六亿的官司。”Mark安静了一会儿,Eduardo透过落地窗可以隐约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他看起来很脆弱,Eduardo这么想。只有在Eduardo的眼里,Mark才会很脆弱。这种脆弱让他无法拒绝。就像当初在柯克兰的宿舍里,Mark向他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无法拒绝。


有谁会拒绝Mark Zuckerberg呢?从前有过很多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当然以后也许还会有几个。但从来都没有Eduardo的位置。


他无法拒绝Mark,就像是一个奉献者无法拒绝自己的使命一样。他将Mark视作自己的责任。而那个完全没有一点自知能力的geek横冲直撞地闯进Eduardo的安全范围里,给了他爱与被爱的错觉,又一声不吭地打翻一切。但Eduardo没有办法恨Mark,他尝试过,将Mark想象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一个自视清高出的混蛋,一个尔反尔的小人。可这都没有任何帮助。


Eduardo Saverin,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怀有愿意为了Mark Zuckerberg付出自己的热忱。


“Wardo……”Mark站起身,他的手还插在连帽衫的衣兜里,那件连帽衫是Eduardo和他一起去买的。那双蓝眼睛澄澈又冷静,就这么直视进Eduardo的眼底,像是能透过那层虹膜看清他最深处的秘密。“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但这不影响我要说的话。”


“I love you.I still do.”声音的震动穿过空气传达到Eduardo耳边,并不是很响,却如同在他脑袋里炸响了惊雷。


Mark从没有说过爱这个字,即使是在他们关系最为密切的那段日子里,他都没有说过这个字。对这个天才来说,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在意,但爱这个词约等同于一个魔咒,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必须背负责任。他从来不曾说过,所以在Eduardo离开的时候,他才能假装毫不在意地说服自己不去挽留,成功地制造出一个割舍了Eduardo的形象。


但现在Mark Zuckerberg又回来了,带着那种不讲道理地蛮横,再一次闯进Eduardo的世界里,还带着这句该死的魔咒。


Eduardo眨了眨眼睛,他觉得心底像是被飓风刮过一样混乱,而风眼的中心又诡异的平静,还带着一丝酸涩。“I hate you,Mark.”


“Doesn't matter.”Mark并不在意地摆摆手,弯下腰拉开抽屉,里面存放着满满的一堆花瓣。“听说接触到花瓣会传染,你可以摸它们一下,然后再吻我。这样就能验证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没有这个必要。”Eduardo站在办公桌的对面,借助自己手长腿长的优势越过那一段距离,伸手捏住Mark的下巴,把他拉近一些贴上嘴唇。


“I love you too,Mark.I always do.”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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