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psy Danger Copilot✔
下辈子也不看be,别问了
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
人生无常,别太当真

【口条白色情人节24h】Mamihlapinatapai(一发完)

标题出自电影《浮生一日》,来自南美的一种叫做Yaghan的语言,形容一种微妙的状态,两个人都希望对方做自己想让他做的事,也许下一秒窗户纸就会被打破,但在那一秒到来之前,就是Mamihlapinatapai

又被我搞成了沙雕梗,我不配混在这一堆神仙里,先溜为敬


活动第14棒

关键词:瘢

上一棒 @普是普通的普 

下一棒 @浅子🌿 


warning:电影背景,有改动,全员存活设定/憋气大赛冠军!刘启X一不小心又栽了!李一一/非常OOC,非常OOC,非常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人物崩坏,地摊文学/角色属于电影,OOC属于我,可以骂我,请勿上升任何


summary:李一一指天发誓,真是刘启脸上的伤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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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最近有个怪毛病,他特别喜欢盯着刘启看。


先发现这件事情的其实是Tim。


因为韩朵朵才刚从学校毕业进入实习期,所以并不是经常跟着他们几个上地面出任务,大多数时间,那辆运输车里就只有三个人:刘启,李一一,还有Tim。


有一回,他们刚从地面返回地下城,Tim就神秘兮兮地拉着来电梯口接人的韩朵朵溜到角落去讲悄悄话。“我说朵朵,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跟车?”


“快了吧,理论知识考出来就可以了。”韩朵朵头发已经挺长了,在脑袋后面扎了个短短的小辫子,小姑娘仰起头看着Tim,“怎么了?打不过刘户口找我帮忙啊?”


“这话说得,我那叫不君子动口不动手知道吗?”小白毛撇撇嘴,“倒也没啥,就是你如果再不来吧,我觉得我可能在那车里待不下去了。”


韩朵朵眨眨眼睛:“为什么?”


Tim摇头叹气:“多余啊!”


“是不是因为刘户口比你能怼,李长条比你聪明,觉得自己连句话都插不上,无处安放?”小姑娘同情地点点头,“没事儿,习惯就好了。刘户口刚醒那阵,是李长条每天晚上陪的床,我每次去医院看他都得经历这么一小时。”


Tim大手一挥:“当然不是,我有那么脆弱吗?是因为李长条老盯着刘启看,看得我背后直发毛。你是不知道那眼神,太炽热了,我都觉得我不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


韩朵朵沉默了几秒钟:“……有多炽热?”


“不好说。”Tim摸着下巴,“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

等韩朵朵考完试,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制服,正式跟着刘启他们开始自己的实习生活之后,她才终于明白Tim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一一看刘启的眼神岂止是炽热啊,那简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拿下来,整个焊到刘启的脸上去。


韩朵朵一开始坐在后排,和李一一面对面,但呆不了三天,就因为受不了李一一过分执着的视线攻势,主动申请搬去了副驾驶。


但坐到刘启身边去也并没有让韩朵朵的日子好过一点。后视镜正悬在韩朵朵头顶上,小姑娘只要稍微抬一抬眼皮,就能透过那面小小的镜子,看到李一一的眼睛。


小程序员还是老样子,死死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缩在后排的座位上。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全程低着头敲键盘,而是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启的侧脸。李一一的眼睛很亮,眸子里总是闪着光,他定定地注视着刘启的时候,看起来就好像整个宇宙里面除了刘启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韩朵朵想,如果人类的眼神有温度的话,李一一绝对是行星发动机级别的那种。他的眼神可以烧穿镜片,再融化头罩,整个化身激光,就连地表上数百米厚的冰层都挡不住它。


也不知道刘启到底是聪明到太会装傻还是确实脑袋缺根筋,太过迟钝,李一一就这样坐在后排盯了他好几个月,他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身后那如影随形的视线。


小姑娘叹了口气,把后视镜往上一翻,趁着李一一跟Tim下车去做技术测量的空档,凑过去敲了敲刘启的头罩。


“刘户口,摘一下。”韩朵朵脱下自己的头罩,无声做着口型。


刘启有点茫然,还是照做:“干嘛要摘?你要不想让他们听见,把频道调到私人不就完了?”


“你是不是开车开傻了?不知道李长条干嘛的?私人频道能拦得住他?”韩朵朵嘁了一声。


刘启把头罩随手搁到驾驶座前,转身冲向韩朵朵:“啧,年纪不大心眼还不少,行了,说吧。”


小姑娘跟着刘启呆多了,虎得不行,开门见山:“刘户口,你和李长条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刘启摸不着头脑。


“他成天盯着你看,眼神就没换过地方,你都没感觉吗?”韩朵朵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刘户口,那个讲笑话过河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没有。”刘启特别实诚地摇摇头,“先说什么故事?”


“小兔子讲了个笑话,所有人都笑了,只有猪没笑,很久之后猪才反应过来,笑出声。”韩朵朵声情并茂地说完,“你就是那头猪。”


“……你个没大没小的。”刘启作势就要拍韩朵朵的脑袋。


小姑娘赶紧一缩脖子往后躲,抱着头嚷嚷起来:“中国心都看出来了!刘户口你说,你到底把人李长条怎么了?”


“我怎么他?”刘启翻了个白眼,“拜托,是他暗恋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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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大概要比Tim早三个月发现这件事。


他又不傻,如果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就算是瞎子都会有感觉了,更何况感官敏锐如刘启呢。


考初级驾驶员资格证的后半段日子,联合政府指派李一一作为刘启的观察员,记录实操过程,从那时候开始,刘启就发现这小程序员老喜欢盯着自己看。


一开始李一一还整的挺隐蔽,只是时不时地偶尔借着电脑遮挡抬头瞟一眼,但时间一长,他就变得愈发肆无忌惮,甚至有时候根本不管屏幕,就专心地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刘启的脸。


理论上来讲,被一个男的这样盯着看,刘启应该是要觉得不舒服的。


但刘启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内心还有些隐隐暗喜。他抱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拼命展示自己愚蠢的表现欲——但凡李一一在看他,他就会故意来回滑动方向球,把好好的一个2级难度路障考题,硬生生给开成10级地狱难度的花式漂移。


骚操作太多所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刘启比预期整整晚了两个星期才拿到合格证。


李一一给他写评语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情,大笔一挥,唰唰唰就是十条违规操作记录。


“哎李长条,你不能公报私仇啊。”刘启不服气。


“噢,是吗?”李一一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吹了下笔尖,唰唰唰又是十条,“这样行不行?”


刘启哪敢吭声,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试驾运输车上,系好安全带,准备下一轮测试。他趁着低头检查按键的空档,拿眼角余光瞥了瞥李一一,在心里暗自嘀咕。


多大人了,还搞喜欢你就针对你这一套,你们文化人真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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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启已经认定了李一一对自己图谋不轨,但对方看过来的眼神,有时也会让刘刺头有点背后发毛——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他念书那会儿看的纪录片里头,科学家面对即将被解剖的小白鼠露出的表情,阴恻恻的,感觉下一秒就能从防护服衣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来。


当然李一一的身上不可能有手术刀。


小技术员那身防护服是特制的,多加了六个口袋,分别用来放十二面骰子、数据线、数据线、数据线、数据线、和数据线。有一回李一一跟刘启两个人单独出任务,不小心扭伤了脚踝,躺在后座动弹不得,只能指挥刘启动手完成数据传输。为了找一根合型号的数据线,刘启把李一一上上下下摸了三遍,每个兜都掏过,连大腿根的隐藏内袋都没放过,所以刘启万分肯定,对方身上绝对不可能藏刀。


刘启摸到李一一腿根的时候,小眼镜那一张脸先是煞白,然后涨到通红,急得差点就从坐垫上蹦起来。技术员一把拍开刘启作乱的爪子,用尽自己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骂骂咧咧念叨了整整三分钟才作罢。


刘启知道李一一为什么失态,但他不说。


虽然防护服又厚又硬,但大家都是男人,那里要是有了反应,闭着眼睛也能摸得出来。



-

刘启后来问过Tim,如果你老盯着一个人看,被对方摸了还会硬,这说明什么问题。


Tim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慈祥表情,感慨地拍拍刘启肩膀。


“恭喜你啊兄弟!你长大了!”小白毛说一句拍一下,“你终于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滚你丫的。”刘启推了Tim一把,转头摸出通讯器,给李一一发了条消息。


“李长条,晚上有空吗?来家里吃个饭?”



-

后来刘启和李一一出过无数次任务,也吃了无数次饭,刘启有无数次机会开口询问李一一究竟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但他一个字都没说。


他知道每次上地面的时候,李一一都坐在后座盯着自己看,也知道耳麦里那些絮絮叨叨地导航和提醒根本不是技术观察员岗位守则上的要求,而是李一一偷偷摸摸把通讯调到私人频道的独家提示。


刘启知道的门清,但他不说。他坚信自己和李一一正之间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拉锯战,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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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李一一看来,这场所谓的“拉锯战”,其实更像是刘启的“独角戏”。


因为当他每一次注视刘启的脸,根本就不是在含情脉脉地朝对方暗送秋波,而是试图依靠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把刘启右脸颊上那块冻伤的纹路给背下来,然后用激光切割做出翻模,弄个假的贴到自己脸上。


是的,没错,李一一的暗恋对象并不是刘启,是刘启脸上的那道冻伤。



-

黄金时代流传过一句话:伤痕是男人的浪漫。到了百年后的逃逸时代,这句话依然屡试不爽。


自从刘启脸上多了这么一块疤,他的桃花运也跟着莫名其妙好了起来。不管是黑市的兔女郎还是车队里的小姑娘,甚至联合政府的技术员,都有偷偷摸摸给刘启塞情书的。


李一一倒不是羡慕刘启的异性缘,他只是羡慕那些女孩儿们提起刘启时用到的形容词。


爷们儿,性感,荷尔蒙爆炸。


作为一名从小到大饱受年龄质疑苦恼的娃娃脸,李一一做梦都想被人用这三个词贴满额头。


他小时候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于是发挥天赋,拼命学习,小小年纪就升到了高级职称,只是混在一堆比自己年长十来岁的同事之中并没有让李一一看起来成熟半毛钱,反倒显得更像是个未成年。


后来李一一也尝试过用自己丰富的学识来改变他人的印象,但很可惜,在人际交往的最初阶段,皮囊的优先级显然要高于灵魂,李一一聊破了嘴皮,也不过是让别人提起他的时候,用词从“一个小男孩儿”变成“一个很懂很多的小男孩儿”而已。


李一一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这么过了,直到那天他和带着伤疤的刘启一块儿去给韩朵朵买蚯蚓干,两个小姑娘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又转回来看着刘启窃窃私语。


小程序员耳朵特别灵,他听见对方在说:“你快看那个红衣服的,脸上有道疤,好男人啊。”


李一一突然醍醐灌顶:既然伤疤这么有用,那我也整一个不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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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开始,李一一就盯上了刘启。


刘启脸上的伤痕是木星危机那次冻出来的,李一一虽然热爱冒险,但不至于为了改变形象特地跑去地表抛头露面冻上五分钟,他到底也算是个科学家,科学家就应该用科学手段来达成目的。


技术员已经想好了,只要他能建立一个刘启脸颊疤痕的三维图,就可以做出近似于真人皮肤材质的模型,到时候用安全胶水往身上一贴,想要帅哪里,就可以帅哪里,简直是一本万利。


而这个计划中最难的一步,也就是第一步:建立刘启脸颊疤痕的三维图。


李一一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借口,能够说服刘启让自己给对方的脸做一个倒模,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完全依靠眼神记忆法来收集大概的数据。


只是现实永远比想象骨感得多,李一一盯着刘启的脸看了好几个月,看到他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准确计算出刘启下颌骨的角度,却还是没能搞清楚对方发际线那块儿的疤痕究竟长什么样。


虽然刘启剃着寸头,但是那些发茬还是非常影响李一一的观察,技术员每天盯着刘启的侧脸发呆,心里急得要命,有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要直接上手摸刘启的脑袋。


为什么刘启不能剃个光头呢?李一一第三千六百次思考起这个问题,下一回联合政府开大会的时候,他就应该提一个议案,建议让北京地下城留着寸头的运输车驾驶员都直接剃光头——反正全北京的车队里只有刘启一个是寸头,其他人没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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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李一一也不是真的那么死板,成天就只看刘启的伤疤,他也会看很多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刘启只有真笑的时候眼角才会弯,如果是假笑的话就只有嘴角很敷衍地往上抬一抬。比如说刘启听人讲话的时候会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很讲礼貌,但如果对面是刘启特别看不惯的人,他就会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听到不高兴的地方还会不动声色地比个中指。


再比如说,看起来凶巴巴不好接近的刘启其实内心满满的都是笨拙的温柔。他会在副驾驶座的隔层里放很多泡泡糖,这样韩朵朵永远都不会有没法吹泡泡糖的时候;他会在后排的座位上摆两个垫子,座椅底下还有毛毯,这样如果开长途的话,李一一和Tim就可以在后座凑合着睡上一觉;他还会在李一一专心写程序的时候特意放慢车速,等到技术员反应过来抬头看他,他就笑笑,然后把耳麦调到私人频道,用略微带着点嘶哑的声音安慰对方:“不要紧的,不影响任务,我一会儿开快点就是了。”


这样的时候多了,偶尔李一一也会产生迷惑:自己究竟是真的想要看清刘启脸颊上的伤疤,还是仅仅只想利用这个借口,好让自己没有心理负担地看刘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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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不说,刘启也不说,他们用沉默来拔河,都在等待对方先把平衡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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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地下城的日历转眼就从夏末翻到了深秋,恒温控制器也跟着把气温往下又调了五六度。刘启仗着自己身体好,抗冻,连续一个星期都光着上身睡觉,结果不负众望着了凉,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往外流,搞到最后甚至还发起了烧。


刘启烧得昏昏沉沉,想给自己烧壶水都爬不起来,实在没辙,只能给李一一去了个电话。


李一一接得很快:“喂?刘启?”


“李长条,你有空吗?”刘启有气无力。


“有是有……刘启你怎么了?听起来就跟刚被十个壮汉揍完似的。”


“……去你的,你才被被揍呢。我有点烧,你要有空的话,能不能给我带点药?”


“行,刘启你先撑住啊。”李一一刚说完,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我马上来。”


运输车队给刘启分配了一间单人公寓,他去年就搬出来住了。韩朵朵依然跟着韩老爷子,刘培强也还在空间站没回来,Tim前两天刚被派去参加一个中澳技术员交流大会,王磊他们小队又在出任务,刘启自然不可能让韩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跑来照顾自己,所以数来数去,合适的人选就只剩下李一一。


刘启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想见李一一才给人打电话的。


就是想,那也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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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来得很快,他熟门熟路地从门沿上摸到刘启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先绕去厨房倒了杯水,这才带着药踏进刘启卧室。


他一进去,就看到刘启在床上睡得横七竖八,身上被子有大半都滑落到了床脚下。


“……靠,刘启你是还嫌自己烧得不够是吧,赶紧起来吃药。”李一一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伸手拍拍刘启的肩膀。


刘启迷迷糊糊间听见一句温柔的男声,他撑起身子,眼睛都没睁开,抓抓后脑勺,两腿一盘,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李一一面前。


刘启身上就一条短裤,裤腿还特别宽松,从李一一的角度稍微一瞟,胸肌腹肌和裤腰,该看的不该看的基本上全都能一览无遗。小技术员耳根噌的一下就红透了,他赶紧把药塞进对方手里,又抓起被子往人身上一盖,推了推眼镜背对着刘启坐到床沿。


“您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这也太有伤风化了!”李一一涨红了脸嘟嘟囔囔。


“不就是没穿衣服吗,有什么的?”刘启吞下药片,一口气灌掉半杯水,重新躺回床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大家都是男的,你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刘启你要点脸行吗?”李一一转过头拿眼皮翻他,“我就是看我也看自己的啊,跟你现在这样是一回事儿吗?”


“行行行,那我给你看我的,让你习惯一下。”刘启说着,作势又要掀开被子。


李一一赶紧扑上去按住他的手,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你有病吧!”


李一一的体温总是偏低,此刻手指按在刘启因为发热而滚烫的皮肤上就更显凉意,刘启晕晕乎乎地烧了小半天了,好不容易逮着个人工冰块,立刻反手攥紧了不放。


“是有,这不正烧着呢。”刘启嘀咕了一句,翻个身抱住李一一的胳膊,闭起眼睛,“借来用会儿啊李长条,我睡一觉就好了。”



-

借由这个姿势,李一一可以透过相贴的皮肤感受到刘启的心跳,因为发烧而过分灼热的体温,还有时缓时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胳膊上。他的卫衣被对方揪着皱成一团,怎么都扯不开,李一一只好放弃,安静地坐在那儿,直到手臂麻了都没有动。


刘启睡得并不安稳,他不停地翻身,还会说梦话,但不管怎么折腾,他都没有松开李一一的胳膊。


李一一小心翼翼地凑到刘启耳边轻声唤到:“刘启?刘启你好点了吗?”


“别怕,李长条……”刘启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在呢,没事儿……”


他想,他大概知道刘启梦到什么了。


他们俩刚开始上地面出任务那阵,曾经遇到过一次反叛军。李一一在木星危机的时候也遇到过反叛军,他所在的救援队全军覆没,只留下小技术员一根独苗。那件事儿着实把他吓得够呛,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一听见反叛军三个字,李一一多少还是会有点条件反射的紧张。


他太紧张了,紧张到手指都发僵,手心的骰子掉落到地上,骨碌骨碌一路滚到刘启的脚边。


然后刘启捡起骰子,轻轻塞回李一一的手里,接着小心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刘启很轻地贴在他耳边说:别怕,李长条,我在呢,没事儿。


那一刻,刘启右脸颊的伤疤正好压在李一一的脸上,所有略显狰狞的触感,全部都变成了温柔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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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看清刘启的疤,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李一一想,他可以掏出手机拍照,甚至直接上手去摸,刘启绝对不会反抗。


李一一微凉的指尖抚上刘启的侧脸,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始摸呢,下一秒,刘启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刘启哑着嗓子问他:“李长条,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瞬间,李一一觉得有羽毛落在自己的心尖,挠得他浑身痒痒,又有很多蝴蝶在自己的胃里拼命拍打翅膀,翻搅出风暴,好像一张嘴就要全部飞出来一样。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情绪从灵魂深处涌出来,凶猛而澎湃,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其实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用来反驳,他手机里存着一堆画到一半的三维图,电脑里有编到一半的算法程序,邮箱里还有一封生物实验室的预约确认函,上面明确写着李一一要做一项有关人工皮肤的实验。


随便拿出一样来,都可以证明李一一不是在暗恋刘启。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轻轻吻在刘启额角的瘢痕上。



-

三维模型图上缺的最后那一块数据,李一一决定用自己的唇来测量。



-

当然怀抱着坚定科学信念的技术员是不可能轻言放弃的。


和刘启在一起半年之后,某天早上,李一一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当年这个天才而缜密的计划,并决定要有始有终。


现在他不用再靠眼神猜测数据,也不需要等刘启睡着才能动手摸,他可以随时随地把刘启叫过来,按在椅子上,然后掏出倒模用的定型泥,在人脸上随便套十七八个样都没问题。


刘启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天才小男朋友到底要干嘛,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配合对方。


等到取完了型,刘启才想起来问一句:“李长条你往我脸上糊泥巴是要干嘛?”


“当然是做个假的瘢贴身上啊。”李一一看着刘启,理直气壮地歪了歪头,“伤痕是男人的浪漫,听过没有?告诉你刘启,我想做这事儿很久了,警告你不要试图阻止我。”


刘启见过想尽办法祛疤的,还没见过这么执着要往自己身上加疤的,他简直要被李一一这一本正经讲歪理的样子给气笑了。


“行,你要男人的浪漫是吧。”


刘启说着站起身,抓住李一一的胳膊打横抱起,将人带进了卧室。他把李一一扔到床上,俯身压下去,张口咬住对方的耳垂,暧昧低语。


“伤口我来给你造,要多少,有多少。”


李一一想逃,但已经晚了,他骂骂咧咧的嘟囔声被刘启用吻堵了回去,只有从纠缠的唇舌间漏出的半句呻吟,顺着门缝飘出来。


“嘶……靠,刘启你是狗吗!别咬了!”



-

至于李一一最后究竟有没有成功拥有男人的浪漫,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问。


毕竟在夏天穿高领毛衣的技术员,真的很不好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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