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psy Danger Copilot✔
下辈子也不看be,别问了
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
人生无常,别太当真

【口条】延迟告白(上)

搞个竹马play,不过还是成年了再搞(我听起来真的很像封建家长)


warning:现代AU,竹马设定,双向暗恋/刘启X李一一/非常OOC,非常OOC,非常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人物崩坏,地摊文学/角色属于电影,OOC属于我,可以骂我,请勿上升任何


summary:李一一的告白延迟了六个月才生效,但他没想到刘启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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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栋宿舍楼都存在这么一间寝室。它在顶层走廊的尽头,不是贴着楼梯间就是在厕所隔壁,因为位置尴尬,所以拐角那儿会多出来一小块可以用来堆杂物的空间,通常被安排给每个专业分完宿舍后剩下来的零散人员,因此总是住不满,四人间里撑死了就塞进三个人,而多余的那张床上很快就会长出行李箱、衣服、电脑包,和几乎没有翻开过的专业书。


刘启就住在这样一间寝室。


而且他的运气似乎还更好点,辅导员分宿舍分到他的时候,和他同专业的男生都已经被安排完了,只剩下隔壁院还有一个落单的,所以这间四人寝噌的一下就升级成了双人套房。


刘启到得早,他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空荡荡的新宿舍,心情舒畅,万分愉悦。他在房间里头来回晃悠了好几圈,暗自盘算一定要把空出来的那两张床铺改造成吊椅和VR游戏房。


不过刘启的快乐并没能持续太久,十五分钟后,当他的未来室友出现在门口时,他整个人就和石化了一样,在原地足足僵了三十秒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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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到和刘启同寝的那个男生,是李一一。


他们俩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门里,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五分钟。


“李长条?”刘启皱着眉头问。


“刘户口?”李一一也眯起眼睛。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一一抬手一推眼镜,刘启摸了把后脑勺,两个人异口同声:“你在这儿干什么?”


而身旁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显然替他们节省了很多解释的时间,李一一翻了个白眼,刘启紧跟着翻了个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瞥了彼此一眼,默默地别开头,发出一声几乎同步的冷哼。


“靠,真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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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和李一一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门邻居。


按现在流行的话来讲,这叫竹马。


按他们两个本人的话来讲,这他妈的绝对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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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向来是很烦李一一的。


他从小就好动,一刻都闲不住,放学一做完作业,不是爬树掏鸟蛋,就是偷偷拆姥爷的手表。每回被抓到,韩老爷子都会揪着刘启的耳朵,把他拎到墙角去罚站,再叫来隔壁的李一一,让小男孩儿替自己监督刘启面壁思过。


李一一这人有个特点,他特别严谨,具体表现在如果韩老爷子放话让他盯着刘启罚站三十分钟,他就真的会拿个计时器在边上坐满三十分钟,少一秒钟都不肯放刘启走,不管刘启答应拿什么跟他换都没得商量。


为了这事儿,刘启藏过无数次李一一的眼镜,作为打击报复,李一一也假装不小心地在刘启新鞋上留下过无数个脚印。


这世界上存在一种生物,叫做“别人家的小孩”,而对刘启来说,李一一大概就是按照这个模板生的。


从小到大,他们数不清吵过多少次嘴,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


你如果问刘启这世界上最烦的人是谁,从他嘴里你不可能听见除了李一一以外的第二个名字,但要是有人真的敢和李一一过不去,他刘启绝对是全北京城第一个跳出来和对方搏命的那个。


李一一是折磨了刘启整个童年的“邻居小孩”,也是为了抢年级第一的位置和刘启从小学争到高三的死对头,但除此以外,李一一还有一个全世界只有刘启知道的头衔。


他是刘启的暗恋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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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具体追溯这份感情的源头,大概刘启自己也讲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个装满各式小零件的铁盒子连韩老爷子都不能碰,但是李一一可以随手拿来垫在笔记本电脑下面散热。而李一一这个随身带消毒洗手液的洁癖,也会允许刘启不换外套就躺到自己的床上。


刘启从来没细想过所有的破例对待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自己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李一一在身边的日子。


直到某天他在课上一抬头,看见身边的李一一正望着窗外发呆,三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洋洋洒洒铺在男孩儿的睫毛上。每次李一一眨一下眼睛,那些光就掉下来一些,落到嘴唇,落到鼻尖,落到脸颊细软的汗毛上,像是给他镶了圈金边一样,晃得刘启脑袋发晕,口干舌燥。


李一一发了一节课的呆,刘启就看了一节课的李一一。他看见光从李一一微卷的发丝中间漏下来,汇聚到一起,再顺着脖颈和胳膊一路滑落到指尖。刘启偷偷把椅子往李一一的方向拉近一点,手背就正好和对方的贴到一块儿,李一一也不知道是发呆太入神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安静地摊着手,一动没动。


李一一的手一直都偏凉,但此刻贴着刘启的那块皮肤却烫得要命,这股热流一直烧到刘启的脑袋里,让他变成一台因为运转过度而无法散热的计算机。


那一整节课刘启都没有听进去半个字,因为他在忙着降温,包括上面的CPU,和下面的C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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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刘启就不太和李一一独处,倒不是说他不想,他当然想得要命,只是他不敢。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CPU——不管上下哪一个,要是他说出什么蠢话又或是做出什么蠢事,让李一一最后连朋友都不想和自己做,那岂不是亏大发了吗。


不过刘启始终觉得,李一一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的。


因为他和李一一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其中一个人的眼皮稍微抬高一点点角度,另一个人就能猜到对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动作。


既然李一一能在自习课上从刘启的眼神里读出“下课以后去网吧开黑”如此复杂的信息,没道理他不能从刘启每节课上肆无忌惮的凝视里读出“我真的很想泡你”这么简单的内容。


刘启就这么上课也盯,吃饭也盯,连体育课打篮球的时候都得抽空关注一下李一一是不是在看自己,哪怕老腰快要扭断了也必须摆出一个足够英俊的扣篮姿势,李一一还是没能对他炽热又赤裸的眼神作出半点回应。


刘启不相信李一一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李一一他是个爱情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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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在的,这件事情不能怪李一一。


主要还是因为刘启追求暗恋对象的手法实在太烂了。


也不知道他青春期到底看了些什么书,一提到追人,满脑子都是男人一定要帅。每次李一一主动开口说要找他一起去图书馆或者是课后一起做作业,刘启从来不去,就非要在李一一抱着一大摞书从操场边上走过去的时候表演花式灌篮,而且为了表现自己的帅,动作一定要越大越好,结果就是十次里面最多只有一次成功,剩下五次摸不到篮筐,还有四次球投不进。最惨的一回,刘启手一滑,球飞出一道弧线,根本没够着篮板,反而直直砸到了李一一的脑袋上。


李一一的眼镜框都被砸成了麻花,鼻梁那儿也被划出了一道血印子。刘启慌得要命,冲过去把人拦腰抱起来就往医务室跑,虽然医务室的老师讲了无数遍李一一的鼻子绝对没事儿,但刘启还是坚持要给那道根本看不出来的红痕上纱布。


小学霸没辙,只能顶着鼻梁上的三层纱布过了一个礼拜,刘启又成天紧张兮兮地围着他问这问那,好像生怕纱布底下的鼻梁骨会断成三截似的,知道的人是李一一被眼镜框给刮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换了个鼻子呢。


后来还真有不长眼的跑来问李一一鼻子这么挺是哪儿做的,李一一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气得白眼翻到头疼,罪魁祸首刘启反倒跟失忆了一样,坐在他边上笑得直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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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能怎么样,谁让他下不了狠心骂刘启呢。


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三,刘启是李一一的固定同桌,也是李一一的麻烦源泉,但除此以外,刘启还有一个全世界只有李一一知道的头衔。


他是李一一的暗恋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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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这种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估计李一一自己也记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个瞬间。


可能是那次自己趴着午休,刘启特意站起来拉上窗帘,还让前桌说话稍微轻一点;可能是那个冬天早上自己睡过头没来得及吃早饭,想在早自习的时候偷偷摸摸吃上两口,结果刘启一声不吭抢走自己手里冰凉的豆浆,第一节课间又递过来一袋热过的牛奶;可能是那次晚自习他习惯性地侧头看了刘启一眼,对方就心领神会地摘下一边耳机替自己戴上;也可能是那天的体育课上他和刘启被分到不同组打篮球,擦身而过的时候刘启并没有出手去抢自己的球,而是停下来特别认真地帮他扶了扶眼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小心点别摔跤。


李一一虽然是个物理天才,长得也是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但本身却是个特别追求浪漫的人。他总觉得表白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氛围,首先一定要安静,其次最好要独处,如果有条件的话,再安排一下什么星星月亮彩虹日落的,那就更好了。


不过鉴于他和刘启都是学生,条件有限,折腾不了那么许多,所以李一一决定退而求其次——找个图书馆凑合凑合。


谁知道那个倒霉催的刘启,从来都听不懂小学霸的暗示,李一一好说歹说,威逼利诱,刘启反正打死都不肯陪他一起去图书馆,即使是难得愿意跟着来一趟,待不到三分钟就叨叨着要去打篮球,李一一根本没机会把他往自己特别准备好的书架那儿带。


李一一气得要死,他为了用书名拼出个表白的话,可是没少花心思和负责整理书册的学生会委员搞好关系,结果刘启这个人,不解风情就算了,还成天嚷嚷着要去打篮球。


他也不是个傻子,高中男生在篮球场上能干什么谁不知道啊?难道还能是追求投篮吗?当然不是了,篮球只是个工具,高中男生的本质就是为了耍帅。只要刘启往操场边上这么一站,围过来看的小姑娘那是一茬又一茬,就不带停的,还有些胆大的都直接过来送水了。


李一一看着烦,就不爱去操场,但偏偏每次他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刘启都在打球,还都在扣篮。李一一就是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都挡不住人堆里时不时爆发出来的尖叫声。


小学霸连头都懒得抬,他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得离操场越远越好,根本不想看到底有多少小姑娘在围着刘启看。结果那寸头还每次都能眼尖找着他,然后拨开人群挤过来,用带着热气的手揽住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笑,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问:“李长条,看见哥刚才的英姿了没?”


李一一是真的觉得烦,刘启身上散出来的热气很烦,讲话的音调也很烦,蹭到衣服上的汗,钻进耳朵里的每一个字,搭在肩上的手,还有贴在自己背后,一下一下震动的心跳,全部都很烦,搅得他脑袋发晕,耳根发烫,心脏往下坠到胃里,一开口就有铺天盖地酸溜溜的泡泡拼命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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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不信刘启一点都看不出来自己那些白眼背后的意思,毕竟他和刘启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其中一个人的嘴角稍微动一动,另一个人就能猜到对方下一句想要说什么。


所以归根结底,李一一得出了答案:刘启他是个爱情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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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终于从单纯的耍帅练到能够轻轻松松跳起来扣篮,还是没能换来李一一的一句夸。


李一一把图书馆三分之二的书都看完,还是没能让刘启看到最后一排特别整理过的书架。


距离高考只剩下三个礼拜,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全班人约好了要在考完那天把自己高中三年来最想做的事情做完,不留遗憾地开始新的人生。


李一一撕完足足一包信纸,写出三行字。刘启刻坏整整两把美工刀,做了一个立体的金属星星。


考完那天晚上,全班都喝得酩酊大醉,李一一偷偷地把那张叠的工工整整的信纸塞进刘启外套胸前左边的口袋,刘启也趁着大家最后围在一块儿拥抱的时候,把那颗金属星星悄悄藏进了李一一的手心。


结果这俩倒霉孩子,一个看不懂二进制的I love you,一个老老实实从来不会把别人送自己的礼物给拆开,所以刘启并不知道李一一给自己的这一串数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李一一也一直没发现刘启刻在星星里面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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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最漫长的一个暑假,刘启和李一一没见过一次面,没说过一句话,没打过电话,也没发过短信,因为他们都觉得对方看到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告白,一定会有点反应。


结果两个人从六月等到九月,从酷暑等到初秋,从夏至等到立秋,等来的只有录取通知书和军训须知,除此之外,并没有从对方那儿传来的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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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想,这下明白了,刘启果然是个爱情骗子,他高中那两年天天可劲打篮球根本是为了撩妹。


刘启也想,这下实锤了,李长条就是个爱情骗子,他高中那两年死活不愿意看自己打篮球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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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李一一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刘启送的那颗星星,刘启也把李一一写的那张纸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


高考填志愿那天,刘启和李一一都偷看了对方的表格,两个人前三所学校填的一模一样,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总有机会再见面。


李一一这三个月来又窜高了五厘米,还去健身房练出了腹肌,戴个无框眼镜配粉色卫衣也整的有模有样,走在路上总有小姑娘回头冲他笑,前段时间等地铁的时候还被人要过微信。


而刘启把他那头板寸剃的更短了,打了两个耳洞,又找韩朵朵恶补了一通“恋爱秘籍”之类的玩意儿,下定决心要当一个钢铁酷哥,就是零下两度的天穿裤子也得露脚踝的那种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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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和刘启都觉得自己现在特别自信,如果彼此真的能再遇见,一定可以底气十足地跑上去问对方,当初到底是哪一根脑神经出了问题才不理会自己的告白。


结果现在,他们站在同一间寝室里,面对面地互相看着,却除了虚张声势地一句招呼之外,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十来平的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恰好能装下两个各怀心事的大男生和满满一堆的尴尬,再加上任何一点点萌动的心思,就会立刻显得拥挤不堪。


李一一脸皮薄,很快就憋红了耳朵根,他拖着行李走到靠窗的床铺前,一声不吭地开始整理东西。


刘启觉得自己作为更酷的那个人,应该要先开口说话比较好,于是他往前挪了两步,拉开椅子坐在李一一身后,伸长手臂拽了两下对方的衣角:“哎我说李长条,我准备在空着的那两张床下面加个吊椅,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啊。”李一一弯下腰,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抱出来,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随口应着,“你不是从小就喜欢楼下院子里的那个秋千吗?反正有空床铺,加就加呗。”


一个金属星星从李一一的衣服堆里掉落出来,在地上哐当哐当蹦跶两下,最后停在刘启的脚边。


刘启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星星,又抬头看了看李一一,迟疑着开口:“李长条,这个……”


“——这个就给你挂在吊椅上吧!”刘启还没说完,李一一立刻开口打断了他,上前两步捡起星星,塞进对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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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的手还是有点凉,但刘启却觉得刚刚碰到自己的指尖简直烫得要命,这股热流一直烧到刘启的脑袋里,让他上面的CPU和下面的CPU又一次同时过速运转。


刘启觉得,他的酷哥生涯将在“每次遇见李一一裤子就会绷到走不动路”的诅咒下宣告完结。


但他看着李一一发红的耳朵尖,心里好像还有点高兴。


刘启想,自己大概是完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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