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psy Danger Copilot✔
下辈子也不看be,别问了
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
人生无常,别太当真

【TSN/ME】Nest(一发完)

好了,对不起大家,为了骗 @40米大刀 刀总给我画ME,只能生日不吃火锅了

设定见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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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分修改,比如Omega也是有情热,只有beta没有

筑巢的部分感谢 @项空月 姑娘给我私信发的科普!

这篇里面除了Eduardo以外其他四个创始人都是A,有很多私设,非常垃圾,所有锅都是我的,请勿上升任何,万分感谢

刀总说会画最后那个彩蛋里面的ME,希望大家帮助我一起鞭策她,我已经为了这件事放弃了火锅,可以说是吃货最大的牺牲了!



summary:Mark不会筑巢,但他急需一个巢


-1

当人类分化为了三种性别,筑巢就成为每个人必备的生存技能。搭出的‘窝’是否足够美观,足够舒适,足够吸引人,都会成为他人评判其是否能够胜任一名合格伴侣的重要参考标准。


Beta的筑巢风格相对比较固定,而对Alpha和Omega来说,他们的巢通常会经历数次调整,才会形成一个稳定的造型。从经历第一次情热期开始,一直到确定自己巢的样子,每个人所需要的时间都不同,但绝大部分人在成年后,就不会再对自己的巢进行太多修改。


情潮使人脆弱,巢就是最后的壁垒。每当情热期出现,Alpha和Omega们总是会像忙碌的鸟类一样,将自己珍视的、能够带来安全感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塞进自己的巢里,以此来安抚躁动不安的灵魂。


情热期需要筑巢,这是刻在基因本能里面的东西,任谁也不能例外,Facebook的几位创始人自然也无法免俗。


Dustin的巢非常有他的个人特色。大量柔软鲜艳的鱼型抱枕堆积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小毯子里面还裹了一堆绝版漫画和限量版模型,游戏光碟肯定是少不了的,朋友们送的生日礼物统统堆在角落。情热期一到,红发小伙就会吸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的电脑和抑制剂,往‘鲑鱼城堡’里一钻,与世隔绝,享受人生。


Chris的巢更像是个图书馆,除了能让人安心的毛毯和靠垫,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书本。从古典名著到当代小说,从哲学论述到八卦杂志,从历史到经济,从人文到科技。Chris用书本砌出高墙,筑成围栏,他的情热期除了有抑制剂和信息素,还有挥之不去的印刷油墨味道。


至于Sean。Sean Parker不需要筑巢,在情热期,他永远都能找到不止一个愿意向他敞开大门的巢。


而Mark,很显然,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反面例子。



-2

Chris第一次见到Mark筑巢,是在facemash事件结束之后的第二天。


金发青年和往常一样,下了课,回到柯克兰,掏出钥匙,打开H33的大门。


然后他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玩意儿立在宿舍客厅里。


那是用红牛罐头、咖啡罐头、可乐罐头以及啤酒瓶搭出来的围栏,中间粘上了速溶咖啡的纸盒,权当水泥,固定住这些铝制的‘砖块’。在这个反射着后现代艺术风格光芒的圆圈中间,坐着H33伟大的艺术家,Mark Zuckerberg。他手边散落着几袋抑制剂,还有一罐可乐,WiFi路由器、乱七八糟的数据线、电源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Mark就像是一只长了四条腿的蜘蛛,端坐在网的正中,抱着电脑噼里啪啦飞快地打字。


Chris吸了吸鼻子,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属于Mark又凉又辣的信息素气味。“Mark,”他放下书包,“你这是在……”


H33的有礼貌先生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筑巢吗?”


“是。”Mark头也没抬。


“呃,你的巢真是很……”Chris的尾音绕了七千八百六十四个弯,他实在是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眼前看见的东西。


恰好推门进来的Dustin好心地替Chris补完了后半句。


“操,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3

后来Dustin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角度来形容Mark的巢。


“Mark,你这是要和BB8结婚吗?”



-4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Mark宣布他和Eduardo在一起了。


虽然谁都想不通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搞到一块儿的,但至少从那以后,Dustin和Chris再也不用经历打开房门发现厅里有个闪闪发光的罐头堡垒的折磨,所以没人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Eduardo会筑巢,很漂亮很舒服的巢,像他本人一样,温暖又温柔,带着拉丁美洲的阳光,还有枫糖一般流淌着的甜蜜。全哈佛最会筑巢的Omega和可能是全世界最不会筑巢的Alpha相爱了,Eduardo带着发胶和Prada搬进了H33,顺带还有艾略特单人宿舍间里加厚的床垫和枕头。


“我得筑一个新巢,我们的巢。”Eduardo坐在Mark床上说道,“就在这里。”


“噢。”Mark刚刚从Eduardo身上下来,还没来得及穿裤子。他摘下安丨全丨套,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叉着腰问道,“把那张限量版的星球大战光碟塞进去,Wardo,不然Dustin一定会弄进他的巢里。”


Mark那张本就狭小的单人床变得更狭小了,因为除了需要躺下他自己和Eduardo,还得多加一个充满好闻古龙水气味的巢。


在这个巢里,Mark标记了Eduardo。


为了庆祝这件事,他们各自往巢里添加了一样东西,作为纪念。


Mark买了一台新的服务器,而Eduardo则向小卷毛要了一件旧卫衣。



-5

只可惜这个巢并没能坚持到自己寿终正寝的日子。先是Mark去了加州,之后Eduardo也搬出了H33,Mark辍学,Eduardo继续学业。他们争执、分手、打官司、签合同,最后移除标记,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Eduardo把沾有Mark气味的东西全部打包送去了回收站,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不该,也不能在身边留着前任Alpha使用过的任何物件。


毕业那天,Mark没有来,Dustin和Chris送了Eduardo一本纪念册。


“这里面有Mark给你写的一封信,”Dustin挠着鼻子。


Chris补充道:我们已经按照步骤做过处理了,没有他的信息素,你放心。”


Eduardo带着又宽又大的学士帽,笑得很腼腆。他接过Dustin递来的盒子,动作自然,似乎丝毫也没有被和Mark的那段过去影响到半分。“谢谢,”他把礼物盒抱在胸口,“谢谢你们能来。”


Chris站在Eduardo身边,看着对方礼貌地和每个人握手致谢,语气一如往常温柔。只是那种温柔里面有了距离,一个安全的、自我保护的距离。Dustin一声不吭,心算着Eduardo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明白他所熟悉的那个Edu已经不见了。


那个会在半夜径直冲进柯克兰的Eduardo,会头顶可笑的纸制帽子参与宅男之夜的Eduardo,会打着酒嗝晕晕乎乎和Mark接吻的Eduardo,会躺在H33沙发上熬夜陪他们编程的Eduardo。


他像是飓风,随着加州的大雨消失不见,留下一个躯壳,里面塞进一夜长大的灵魂。


“Edu……”Dustin问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我们还是朋友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Eduardo眼神里有一秒的惊讶,接着迅速换上那层温柔的伪装,“我们当然是朋友,Dustin,这还用问吗?”


“可是Mark……我……我们……”


Dustin话还没说完,鼻头就已经先红了。他永远是最容易被情绪影响的那个,以前宅男之夜看恐怖片的时候,他就经常被吓得整夜整夜不敢睡觉。


“我们是朋友,Dustin,Chris。”Eduardo张开手臂,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然后他又用只有Dustin、Chris、还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出了后半句。


“这已经不能再好了。”



-6

是,这已经不能再好了。


还能要求什么更多的呢?



-7

和Eduardo分手之后的Mark把所有精力和时间全部投入到了Facebook里,他没有时间吃饭,没有时间睡觉,没有时间闲聊,甚至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热潮期。


大量的抑制剂和无休无止的工作麻痹了Mark的神经,他不再筑巢,也不再提Eduardo,仿佛自己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名Omega,教会他怎么用柔软的毛毯搭出窝,教会他如何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Omega,和他一起攀越愉悦和痛苦交杂的巅峰,去体验人与人之间最近的距离背后到底藏有多少等待被发掘的秘密。


他是Mark Zuckerberg,年轻的亿万富翁,虚拟世界的国王,社交网络的革命者,他有Facebook,还有抑制剂,他改变了世界,根本不需要筑什么狗屁的巢。



-8

Sean不会筑巢,但他很喜欢看别人筑巢。所以他给Dustin买了整整一打鲑鱼抱枕,给Chris买了好几箱绝版的书,可他从未见过Mark筑巢,即使想送,也无从下手。他以为Mark和自己一样,不会筑巢,可每次他在Mark面前提到和巢有关的事情,小卷毛反应又很冷淡,闭口不提。这勾起了Sean该死的好奇心,他很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愿意灌醉Dustin来换取答案。


“你和Mark认识这么久了,他的巢是什么样的,你见过吗?”Sean给已经开始眼皮打架的红发小伙又倒了一杯酒,循循善诱。


“他的巢?”Dustin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他的巢,都是罐头,和,和电子产品。噢!还有网线!他最喜欢把网线塞在自己的巢里了!太丑了,真的,就像一个维修中心,我从没见过那么丑的巢。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要和BB8结婚呢……不过说真的,BB8也不会喜欢那么丑的巢,R2D2都能搭出比这个好看的巢。”


Sean紧追不放:“那他现在怎么不筑巢了?”


“因为他,他住过更舒服的巢了……”Dustin困倦地趴在桌上,含含糊糊嘟囔着,“天鹅绒的枕头,还有……Prada……”


Sean只听清最后一个Prada,于是他给Mark买了5套不同款式的Prada。


“听说你用Prada筑巢。”Sean冲着Mark打了个响指。


“我不筑巢。”Mark抬起头,眼神和语气一样冰,“把西装拿走,顺便告诉Dustin,我有几个新的想法需要他做。”



-9

不筑巢的Mark今年30岁了。他没有情热期,没有伴侣,没有情人,甚至没有一起过夜的对象。在Mark的家里,除了他本人,另一个呼吸的活物就是一条像拖把的狗,叫beast。


他在客厅中间放了一台1:1大小的BB8,全球限量,独家定制。BB8送来那天,Dustin死活要跟来一起看,眼见着机器人拆箱,已经不再年轻的红发男人还是很兴奋,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看,我就说你的巢总有一天是用来和BB8结婚的。”


然后Mark不说话了,Dustin也不说话了,只有beast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小卷毛脚边打着转摇尾巴。


“呃,Mark,我……”Dustin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摸着鼻尖,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当下尴尬的场景。


“这不是我的巢。”Mark低着头,继续拆箱。


Dustin暗暗松了一口气:“当然了,我知道,你不筑巢……”


“不,我是说,这不是我的巢。”Mark把空纸箱放到地上,beast立刻迫不及待地咬着拖到角落玩起来。“我只有过一个巢,Wardo把它带走了。”



-10

32岁的Mark Zuckerberg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第三十个情热期。Alpha在情热期比Omega的还要暴躁,需要更大剂量的抑制剂才能压抑灵魂深处躁动的本能。可他最近忙着Facebook的上市,以及给beast修剪新发型,把补充抑制剂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正在新加坡参加一个会议,跨国购买抑制剂需要复杂的手续,他根本不可能临时在异国他乡搞到那么大的剂量。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八分,Mark在酒店空荡荡的大床上已经躺了四个多小时,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不能带着情热去参加会议。穿拖鞋出席会议的Mark是公关们的噩梦,一个被情热折磨的Alpha同样是公关们的噩梦,两个加在一起,boom,这已经超出噩梦的范畴,而是灾难了。


翻涌的热潮不断灼烧着Mark脆弱的神经线,本能吞噬着他的理性,他开始越来越难保持清醒的思考,满脑子只有两件事,第一,他需要一个熟悉的Omega,第二,他需要筑巢。



-11

这两件事情其实可以简化成一件。


Mark需要Eduardo。



-12

找到Eduardo的住址不难,连上Eduardo的WiFi不难,当然,黑掉Eduardo的防盗系统也不难。情热折磨下的人总能爆发最强大的行动力,Mark觉得自己现在打字的速度可能要比当初搭建Facebook的时候更快。


他站在Eduardo家门口,抱着电脑,轻轻按下回车。


‘咔哒’


这栋房子的整个防盗系统被切断了两分钟,而这两分钟已经足够Mark大摇大摆地从客厅摸到Eduardo的卧室。


凌晨三点半,Eduardo不在家。


Eduardo有一张比Mark想象中还要大的床,床单是白色的,叠的整整齐齐,一点褶皱都没有,冷冰冰的,看上去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在床上呆的时间并不怎么多。Mark打量了一下,Omega纤细瘦长的身子绝对连床的一半都填不满,而另一半大片的空白上,堆砌着由白色和灰色组成的巢。


这个巢很贵,字面意义上的很贵。Mark转了一圈,发现Eduardo有高级定制的家具,高级定制的床上用品,以及高级定制的西装。在巢的角落,David Ricardo的著作和飓风俱乐部的期刊躺在一块儿,还有他毕业典礼时穿过的那套Prada,人生中的第一套棋,婴儿时期的手印和脚印,大一暑假让他赚到三十万的合同复印件,凤凰社的邀请函,Dustin和Chris送的纪念册,Sean寄来的卡片,其他朋友那儿得来的小礼物,以及一张签给Mark的支票。


Mark左手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右手抱着酒店的枕头,他把电源线挂在脖子上,像是一条好笑又诡异的围巾。


今晚,他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找到一个熟悉的Omega,第二,筑巢。


眼下,这两件事只需要一个步骤,就可以一齐解决。


钻进Eduardo的巢里。



-13

Eduardo恨死了酒会,那些没有意义的社交礼仪和试探闲聊总能持续到天亮,你还找不到任何能够提前离场的理由。


凌晨四点,离新加坡的日出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Eduardo终于能够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把勒了一晚上脖子的领带解下来,丢到一边。


他习惯性地翻身去摸自己的巢,那是全世界最令他有安全感的地方。所有他珍视的,重要的,对人生来说不可或缺的东西,都在这个巢里了。


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已经夭折的,奄奄一息的爱情。


他今天又谈下了几笔投资,看上去是有相当高回报的项目,关于网络科技,高新产业。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展示了他们的成果,很有趣,很新鲜,是能够得到人们喜欢的东西。Eduardo记得领头的那个男孩儿有一头蓬松的卷发,领结打得有点歪,讲话的时候似乎很紧张,总是忍不住扯自己的西服下摆。


如果是Mark的话,他一定会坚持穿帽衫跟短裤过来。


Eduardo那时一晃神,脑袋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现在回到家,躺在床上,Eduardo重新回忆当时的场景,觉得自己简直错的离谱。Mark才不会为了见投资人特意去买一套西装,学习怎么打领带,他可以穿着碎花长裤和睡袍就跑进高档写字楼,因为他从来不在乎那些东西,因为他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Eduardo爱他的原因,也是Eduardo不能再爱他的原因。


如果是Mark,不会是Mark。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Mark Zuckerberg,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就是不会在这儿。


Eduardo还没有到情热期,但他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巢。他困倦地脱掉西装,解开衬衫衣扣,蜷缩着躺进身旁用枕头和毛毯围出的柔软巢穴中,沉沉睡去。



-14

凌晨五点,Eduardo被一阵奇怪的动静惊醒。像是老鼠,又像是耳边徘徊的飞虫,也有点像是在树丛中穿梭的小型动物。


Eduardo不敢开灯,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四下张望,发现衣柜缝隙那儿透出一小条幽幽的蓝光。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Eduardo听见了,就是从衣柜那儿传出来的,很轻,仿佛有人在用指甲敲衣柜的门,又带着一丝诡异的节奏感,随着那个声音时快时慢,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也会随之一起上下轻轻晃动,像是有人在他的衣柜里面关了一头什么神秘的怪兽。


想到这儿,Eduardo迅速晃了晃脑袋。


他已经34岁了,不是4岁,不应该再痴迷衣柜里的猛兽这种好笑又幼稚的童话故事。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那声音敲在Eduardo心上,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因未知而颤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害怕,又好奇,无法克制想要打开衣柜门一探究竟的念头,又恐惧着那之后是否真的存在什么叫不出名字的生物。


‘哐当’


好像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Eduardo一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衣柜那条缝,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那两扇脆弱的木门后面跳出来。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什么都没有,就连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也不见了,Eduardo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和缓慢又小心翼翼的呼吸。


“Shit……”


衣柜里终于传出一句Eduardo能听得懂的话。


他不仅听得懂这句话,他还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15

Eduardo跳下床,拉开衣柜,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小卷毛。


“Mark Zuckerberg!”Omega气极反笑,“你在我的衣柜里干什么?”


原先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的一排Prada三件套,现在全都被挪到了角落,堆成一个小山包,而在‘西装围墙’的正中间,就是一脸委屈的Mark。他把自己身上那件衬衣裹得更紧了一些,眨着无辜的蓝眼睛,看向Eduardo,吸了吸鼻子。


“我在筑巢。”Mark老老实实回答。


“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分手了,很早之前就分手了,Mr. Zuckerberg。”因为刚刚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Eduardo现在非常生气,双倍的生气,所以他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眼前的卷毛,语气相当不客气,“你现在最好立刻离开我家,否则我就报警了。”


“我不能。”Mark伸长手臂,费劲地把刚才摔下膝盖的笔记本电脑重新抱回怀里,整个人往Eduardo的西装堆里又缩了缩,“我在情热期,临时找不到抑制剂。”


Eduardo听懂了Mark的言下之意:除了用Eduardo的东西来筑巢,他的另一个选择就是直接‘用’Eduardo,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赌Omega一定会选让自己在这儿筑巢。


可惜如今34的Eduardo早就不是当年在哈佛的天真少年了,他扫了一眼西装堆中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果断掏出手机,当下就要报警。


“Wardo……”Mark的声音隔着布料传出来,闷闷的,听起来更加可怜。他抬起头,换上当年那副Eduardo总是无法拒绝的表情,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胳膊。


中年的情热期最为折磨人,他已经忍耐了太久,皮肤像是火烧那样滚烫。


大概是因为黑暗的关系,Eduardo觉得自己看不真切。坐在那儿扁着嘴的Mark似乎不是32岁,而是18岁,站在这儿被握住手的自己似乎也不是34岁,而是20岁。


他听见Mark说。


“Wardo,I'm sorry.”

“Wardo,I need you.”

“Wardo,I miss you.”

“Wardo,I love you.”


Eduardo不说话,只是沉默。


他想起今晚看见的那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儿,想起自己离开美国之后无数个独自入睡的夜晚,想起他和Mark在质证桌上针锋相对,想起那份合同,想起那个雨夜,想起玻璃窗上的公式。他想起他们曾经搭过一个巢,昂贵的西装和大卖场赠送的文化衫堆在一起,红牛罐头和啤酒搭出壁垒,David Ricardo被压在路由器底下当支架,Mark曾用他的古龙水来喷蚊子,他也曾试着用发胶把Mark的一脑袋卷给抹平,他们把Prada压在身下做ai,比赛谁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吻痕更多,趁着Dustin和Chris联机打游戏偷偷地在宿舍走道里接吻。


他想起有一次,他和Mark吵架,三天没有说话。之后有一天,他回到艾略特,发现小卷毛躲在自己的衣柜里。


“我需要筑巢,Wardo。”那时的Mark这么对他说,“我的巢在你这儿。”



-16

“你筑的巢真的很烂,Mark。”Eduardo垂着头,没有抹发胶的刘海散下来,贴在额头,柔软的不像话。


“这话你应该去对Dustin说,”Mark撇撇嘴,“我客厅里现在有一个1:1大小的BB8。”


星球大战,永远都是星球大战,Eduardo还记得某年万圣节,自己大发慈悲说可以玩一下角色扮演的情趣,Mark从包里掏出一套绝地武士装时他内心的崩溃。


“噢,你和BB8结婚了吗?R2D2会伤心的。”Eduardo忍不住笑出声,反手和Mark十指相扣,轻轻向外拽了拽,“出来,这个巢太丑了,去我的巢里睡。”


“……不行。”Mark摇头。


“……为什么?”Eduardo不解,“你不愿意?”


“不是,”Mark继续摇头,“我腿麻了。”



-17

“Mark,你想睡我的巢吗?”


“第一,那是我们的巢。第二,我想睡你。”



-FIN-



当年在艾略特,Mark躲进Eduardo衣柜筑巢时候发生的彩蛋:


Eduardo发现衣柜里有光,很紧张,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打草惊蛇,只能偷偷地给Mark发短信。

“Mark!我怀疑我衣柜里有贼!”

Mark秒回。

“不可能。”

Eduardo很气。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看见那里有光!”

过了几秒,Mark给Eduardo打来电话。

“喂?”Eduardo压低声音。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听筒里的声音和衣柜里的声音同时响起,“我就在你衣柜里呢。”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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