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psy Danger Copilot✔
下辈子也不看be,别问了
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
人生无常,别太当真

【口条】延迟告白(下)

搞个竹马play,不过还是成年了再搞(我听起来真的很像封建家长)

老天保佑我吧,让我今天当一个快乐的狗儿女,我这么勤奋,电竞不给我快乐真的说不过去

是给 @染烟 老师的,睡了拜拜,睡醒直播见,要是凉了大家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warning:现代AU,竹马设定,双向暗恋/刘启X李一一/非常OOC,非常OOC,非常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人物崩坏,地摊文学/角色属于电影,OOC属于我,可以骂我,请勿上升任何


summary:李一一的告白延迟了六个月才生效,但他没想到刘启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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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也算不上是刘启和李一一头一回当室友。


李一一的父母都是搞科研的,工作特别忙,差不多天天加班,所以小的时候,每天放了学,李一一都会习惯性地跟着刘启回家做作业。后来长大了点,刘启喜欢上捣鼓那些奇形怪状的小零件,为了躲避韩老爷子的唠叨,他就经常带着自己的宝贝盒子跑到李一一家去折腾。


他们两家人关系好,互相知根知底,从来也不会催,有时候李一一写完作业已经很晚了,就会留在刘启那儿过夜,要是刘启沉迷拆齿轮忘了时间,也会将就着在李一一的房间里凑合一晚。


刘启和李一一睡过同一张床,分享过同一个枕头,也曾经为了争一条毛毯在被窝里打上小半夜。


刘启原本以为,有了那么多的经验,自己应该能很快适应和李一一住同寝这件事,但实际情况却远比他想象的要尴尬。


以前他们俩可以只穿内裤躺在竹溪上乘凉,四条脚都叠在一块儿也不觉得热。李一一喜欢看书,一捧上书,整个人就仿佛入定了一样,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但只要刘启稍微碰碰他,小学霸总能心领神会地从铁盒子里摸出对方想要的那块零件递过去。


而现在,刘启和李一一睡在对床,中间隔了一整条走道。他们各自缩在被子里面埋头玩手机,手指刷得飞快,屏幕上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只是很偶尔的一秒眼神对视,就会让两个人紧张到脚趾都蜷缩起来,飞快地背过身去,用被子掩盖发烫的耳朵尖,生怕被对方看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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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一一把金属星星藏在行李箱里这件事儿,刘启始终耿耿于怀。他一直想当面问清楚李一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总是找不到机会。


那颗金属星星被刘启挂在了吊椅顶上,晃动起来会和绳子擦出沙沙的声响。刘启平时就听着这个背景音写作业,或者捣鼓金属零件,如果李一一在的话,大概还会加上敲击键盘噼里啪啦的动静。


刘启以前一直觉得李一一敲键盘的声音很烦,尤其是在他装配件的时候,那些咔哒咔哒的响动总会让他心烦意乱,老是卡不准齿轮之间的空隙。不过时间一长,刘启也慢慢地听习惯了,到后来,反而是李一一不敲键盘才让他心烦意乱,时不时就得抬头确认一下对方到底在不在身边,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做东西。


尤其是最近,刘启常常在吊椅上坐着发呆,嫌弃寝室里安静过头,找不到感觉,这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而盒子里的零件也跟着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个下午。


因为李一一实在太忙了,他顶着特招的头衔进来,还没开学呢,名气就已经传遍了所有新生群,校学生会的、社团的、兴趣小组的,排着队来喊他开会。到现在都两周了,刘启就没见李一一在熄灯时间前回过寝室,小学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眼眶底下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青。


每次刘启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挡,开口刚喊一句“李长条”,然后看见李一一跟没睡醒似的吸吸鼻子,抬头看自己一眼,再用带着鼻音的语调问一句“干嘛呀刘启”,当下脑袋里就只剩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想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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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有个毛病,他越是忙,大脑就越是兴奋,仿佛咖啡因成精,整夜整夜地不睡觉,抱着电脑躲进被子里面,一直折腾到天亮。


眼看着李一一的黑眼圈都快长到镜框外面了,刘启当然也很急,但他知道李一一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跟他说什么多休息早睡觉不然身体撑不住,他绝对不可能搭理你,甚至还会为了证明自己特别牛逼,加倍熬夜。


所以刘启决定搞一个迂回策略——想办法让李一一犯困。毕竟李学霸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相信身体是最诚实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遵循自然规律才是聪明人的活法。


而至于怎么让李一一犯困,刘启也想好了。


他准备给李一一做一个八音盒。


小的时候,李一一每次睡不着都会硬拉着刘启陪自己看恐怖片,而刘启这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偏偏不敢看鬼片,弄到最后实在没辙,他就只能答应给对方唱歌。


最开始李一一也不是真想听刘启唱歌,他不过是想为难一下刘启罢了,谁知道看着凶巴巴的小寸头却还有点天赋,随口哼出的调子到要比热牛奶和数绵羊更有用。CPU转到停不下来的李一一听着刘启瞎编的小曲,每次都能睡得很安稳。


高三复习那阵,李一一老不睡觉,刘启听说了,还特地给人录过一段音频。据李妈妈说,那段时间李一一每天睡觉前都要戴着耳机单曲循环,听不到这段声音就没法好好休息。


刘启也不好意思问李一一是不是还留着自己录的那首歌,只能想办法再给人造一个。不过好在刘启这三个月的爱情电影没白看,他虽然不能天天晚上爬到对方床上去唱歌,但还可以靠着电影里学来的招数稍微曲线救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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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最近刘启老陪着李一一一块儿熬夜。小学霸趴在床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不睡觉,他也坐在桌前,低着头认真地组装零件,两个人就和比赛似的,不到天光蒙蒙亮绝对不会停下手里的活。


不过刘启在实际操作上遇到了一点点困难。因为他总想着这是要送给李一一的东西,一定得与众不同,连着换了好几个外壳都觉得不满意。再加上现有的大部分八音盒都是用现成乐谱来做的轴心,和刘启那首自己瞎哼出来的歌根本搭不上,他拆了十几个不同款式的八音盒,拼拼凑凑,也只是勉强把核心零件做完了一半。


刘启有个习惯,他思考的时候喜欢坐在吊椅上来回晃,说是整个人悬在半空里能够更好地激发灵感。所以后来好几个晚上,李一一写代码写累了,抬起头稍微活动一下脖子,就能看到刘启手里转着笔,盘腿坐在吊椅上晃个不停,扯得床铺栏杆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借着居高临下的角度,李一一终于得以无所顾忌地盯着刘启看。


刘启长得比较凶,尤其不笑的时候,总感觉一句话说错就可能会被他打。但李一一知道,刘启其实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他会在书包里面备一袋猫粮,每天定时定点去公园里喂流浪猫,也会借自己喜欢做小玩意儿的由头,把小区后门收废品老婆婆那儿的碎铁片都买走,即使它们已经破到根本没办法用在任何地方。


李一一也见过刘启笑的样子,他的表情和平时相比会柔软许多,嘴角弯起来,眼角也带着略微的弧度。


虽然刘启真的很少笑,但李一一总觉得对方笑着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那是春末的日光,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落进李一一的眼睛里,接着催生出一整个色彩斑斓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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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本以为自己躲在电脑屏幕后面,就算盯着刘启看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他才晃神一秒钟,再抬起眼皮,就正正好好撞上刘启直直抛过来的视线。


刘启用一种“我早就知道”的眼神望向李一一,还冲人挑了挑眉,李一一愣在那儿,像是个干了坏事儿被抓包的小孩儿,憋红了一张脸,摸着鼻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一一看见刘启好像准备起身往自己这边走,一下慌了手脚。他赶紧收回视线,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决定一会儿不管刘启过来问什么,都硬着头皮装死。


但李一一等来的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刘启还没来得及从吊椅上面下来,吊椅的绳结突然松了,他连人带椅子,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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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被翻过来的吊椅盖在底下,疼得直抽气,李一一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一下没忍住,笑得踉踉跄跄差点也跟着摔跤。


“妈的,刘启你,哈哈哈哈哈哈……”李一一摘下眼镜擦眼泪,“你是傻子吗?多大人了还能从吊椅上摔下来?”


“靠,李长条你是不是人?”刘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这是面对好兄弟摔跤应该有的反应吗?”


“是啊,当然是了。”李一一根本收不住脸上的笑意,一边喘气一边揉发酸的腮帮,他光着脚跑来跑去,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红花油,反手抛给刘启,“喏,拿去用,早涂早好。”


刘启接过来,冲李一一扬了扬下巴:“……算你还有点良心。”


李一一瞄到刘启桌上铺得满满当当的一堆零件:“这么多小木盒子,刘启你干嘛呢?”


“……”刘启犹豫了一下,“噢,我想试试看做个八音盒,研究一下。”


“八音盒?”李一一眉头皱了皱。他知道刘启一直喜欢做些手工的玩意儿,但从来没又八音盒这么复杂的,看起来应该也是被折腾得够呛,他匆匆一扫,桌子上光是被大卸八块的轴心就起码有六个。


刘启刚才落地的时候用胳膊借了力,手肘那儿摔青了一大块儿,为了方便涂药,他索性起身脱掉了T恤,就这么半裸着在李一一眼前来回晃悠。李一一满眼都是对方小麦色的腹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耳根和脖子全在烧,烫得要命,他只能别开脸,试图用其他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做的怎么样了?”李一一干巴巴地开了口,偷偷把椅子往刘启的反方向拉。


“有点难。”刘启却仿佛浑然不觉,他光着上身挤到李一一边上,伸手越过对方肩膀,抓起桌上的几个小零件给人看,“这两个齿轮应该是要连上的,但我一直没想好要怎么装。”


这个姿势下,刘启差不多是把李一一整个圈在了自己怀里,红花油淡淡的药味飘过来,让小学霸觉得自己头皮都快要烧起来了,浑身都不自在,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之前翻墙找资料的时候,看过几个自制机关零件的视频。”李一一磕磕巴巴地讲着,“要不我一会儿发你看看?”


“干嘛要一会儿啊?”刘启皱眉,伸长胳膊摸到自己的手机,塞到李一一手里,“你就用我手机找呗。”


“你手机装软件没啊?”


“什么意思李长条,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不会翻几个墙?”


“这叫严谨,你懂个屁。”李一一撇撇嘴,对着锁屏想了会儿,输进自己的生日,成功解锁,他手指往后划了两下,却看见刘启手机里面还装了个Ins。


小学霸眼睛都睁大了:“哟,你还用这个?”


“哪个?”刘启凑过去看,“噢,这个是朵朵之前拿我手机下载的,我没用,忘记删了。”


“那我帮你删了吧。”李一一说着,手指点上了那个小相机的图标,但刘启突然一下贴近了他,害得他手一抖,不小心从删除点成了打开软件。


“……”李一一眨眨眼睛,索性顺着跳出来的提示开始往下点,“算了,都这样了,要不然刘启我帮你注册一个账号?”


“我注册了干嘛?”刘启抓抓鬓角。


李一一想了想:“可以看看朵朵在上面都有多少粉丝。”


刘启反正无所谓,就随着李一一在那儿捣鼓自己的手机。到了最后一步,注册提示说要换一个头像,李一一把手机举到刘启眼前,示意对方自己打开相册找一张,但刘启的下巴突然从他耳朵尖上擦过去,害得他手又一抖,不小心点开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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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的Ins头像成了一张合照——眼睛鼻尖通红的李一一在前面,半裸上身的刘启在后面,微妙的错位让他们仿佛像是下一秒就要吻在一起。


不管让谁来看,这个氛围都绝对是一张情侣合照。李一一拽着刘启的胳膊,威逼利诱要他把头像给换了,但刘启说什么都不肯,死死护着手机就是不让人碰。


李一一抢也抢不过,骗又骗不来,实在没辙,只能退了一步,让刘启发誓绝对不会顶着这个头像发任何奇怪的东西,这才勉强罢休。


只是李一一太了解刘启了,一般这人嘴上说了会老实听话,实际上一定会加倍搞事,从小学藏在暑假作业里的假蟑螂,到高中故意在数学最后一大题的数轴上画皮卡丘,这些都是刘启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所以李一一根本不就信刘启发的誓,他爬回床上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立刻马上注册了一个Ins小号,第一时间关注刘启,看看对方到底会顶着自己的脸发些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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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回刘启倒是真的很老实。他答应了李一一不会发任何奇怪的东西,就真的没有发过任何奇怪的东西,倒不如说他的账号活得仿佛一个机器人,除了每天凌晨两点准时发一张八音盒的制作进程以外,整个Ins页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Ins上面怪人很多,所以虽然刘启的账号看起来很无聊,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几个礼拜下来,慢慢倒也累积了百来个粉丝。有人会给他点赞,有人会给他评论,但他除了每天准时发一张进展图之外,依然什么都不回复。


李一一就混在这几百个粉丝里面,如同一个僵尸号。他既不敢点赞,也不敢评论,因为他总觉得如果自己做了什么反应,刘启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小号是他。


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科学的推断,李一一就是知道,这可能是他比高考还有底气的事情。


所以李一一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躲在被子里面看刘启的Ins页面。他看着刘启的八音盒从一堆看不出用途的零碎部件到拼凑出雏形,从光秃秃的木头盒子到一点一点加上精致的装饰。李一一看得出来刘启很重视这个八音盒,就连盒子上花纹的角度都要反复地来回调整,他从出生开始就认识刘启,还是头一次见对方对一样东西这么用心。


而李一一越是看,心里的酸涩就越是明显。因为他不知道刘启做这东西是要送给谁,但不管是要送给谁,这个人对刘启来说都一定非常重要,也许重要过了自己,也许就是刘启没有回应自己那张信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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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会嫉妒的人。


他聪明,理性,相信一切都能用科学来解释,而嫉妒是一件浪费时间且毫无正面作用的事情,人类应该把有限的精力用在解决问题上,而不是发泄无用的情绪。


刘启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性和逻辑,变成一个抱着嫉妒入睡的愚者。那些琐碎的情绪在他心底发酵,愈发蓬勃,长成又苦又涩的巨大泡泡,堵在他的喉咙口,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充满酸溜溜的气息。


李一一原本以为刘启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但他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


刘启不是原因,他爱刘启才是原因。


而爱是整个宇宙里,最不讲道理的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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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八音盒逐渐成型,刘启更新Ins的频率也跟着加快。他原本一天只发一张照片,现在一天要发七八张照片,即使有的时候前后两张照片的区别仅仅只是装饰用的星星稍微往上调高了半厘米。


李一一也被刘启更新的频率搞得心神不宁,他让自己保持忙碌,尽可能地不和刘启讲话,也不让自己有时间去刷对方的Ins。但李一一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一旦有空闲,就会忍不住偷偷掏出手机,瞄一眼刘启的八音盒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尤其到了半夜,李一一抱着电脑坐在床上,能看见刘启坐在底下,挑灯夜战,埋头捏着小铁片敲敲打打。那些细碎的声音就像是敲在李一一的心上,他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嫉妒都快要炸开了,脑袋发晕,胃也翻搅个不停。


李一一想要找刘启问清楚这个八音盒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又觉得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口,只能憋着,对自己生闷气。铁片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此刻落在李一一的耳朵里,变得嘈杂不堪,他啪的一声合上电脑,翻身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脑袋,闭上眼睛决定强迫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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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虽然闭起了眼睛,还是能感觉到对床的灯亮着。他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觉得枕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脑袋有点疼。他伸手一摸,从下面摸出一个金属星星。


是当初刘启送他的那个星星,自从那回吊椅断了,李一一就没再见过这个星星,也不知道刘启是什么时候放到他枕头底下来的。


李一一把星星放到一边,刚准备不去理会,枕头边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他给刘启的Ins设置了特别关注,只要有更新就会提醒,刚才的震动说明刘启又在Ins上发了什么东西。


李一一有点纠结,他想看,又不想看,放在被子边缘的手来来回回地反复了好几次,这才犹豫着把手机摸过来,点开Ins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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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更新了一张照片,不过这次不是八音盒,而是星空,他还配了字。


“知道你在追我更新,但成品我还是想亲手拿给你看。上一次只送了你一颗星星,好像有点小气,这次送你一整片。”


李一一还没理清楚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听见被子外面传来闷闷的音乐声。


他很熟悉这个调子,是小时候那些无法入睡的深夜,刘启躺在他身边哼出的调子。


李一一从被子里钻出半张脸,翻了个身,看见靠外侧的枕头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八音盒。方方正正的一个小木盒子,慢慢悠悠地哼着歌,上面挂满了大小错落的金属星星。


他想看一眼刘启在哪儿,但边上的手机又震了两下,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条Ins被圈提醒。


刘启又更新了一张照片,还圈了他的小号。


照片上是放在一块儿的金属星星和八音盒,金属星星被拆开了一个角,内侧刻着一颗小小的心,八音盒边缘也刻有模模糊糊的三个字,李一一眯起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看清。


那三个字是:“给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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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条,你看到了吗?”


刘启坐在底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一一开口讲话,他有点忐忑,小心地拍了拍床栏,小声询问。


李一一等了一会儿才回话,声音闷闷的:“……嗯,看到了。”


刘启急了,语调都高了半度:“靠,李长条你耍我呢?看到了不吭声?”


“你急个屁啊。”李一一掀开被子坐起身,他没戴眼镜,眼神雾蒙蒙的,冲刘启翻了个白眼,又抱着手机重新躺回去,带着鼻音嘟嘟囔囔,“刘启你安静点,等着看手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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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听见手机嘀嘀响了两声,他划开一看,自己那张照片下面多了条评论。


“我早半年就回答过你了,自己去找那张纸。”


评论用户是李一一的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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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一躺在床上,他觉得肚子里那个巨大又酸涩的泡泡,此刻突然变成了无数个小泡泡,在自己胸口炸成带着各种各样气味的烟花,是春天的微风,夏天的冰棍,秋天在落叶堆上打滚的猫咪,和冬天还夹裹对方体温的围巾。


所有美好的、甜蜜的、欢欣的、斑斓的美梦,都在这些泡泡里面绽开,蝴蝶扇动着翅膀,在李一一的脑袋里卷起风暴,他躺在那儿,一动也没动,却觉得自己的后脖子一阵阵发麻,整个人就和过电一样,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然后他听见刘启又一次拍响了自己的床栏。


“李长条?你还醒着没?”


“醒着,怎么了?”李一一还是缩在被子里。


“出来一下,有东西给你。”


刘启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笑,李一一听得出来,因为这和他声音里的笑一模一样。


李一一探出头,趴到床沿,望向刘启眨了眨眼睛。他很努力地抿着嘴角,好让自己不要立刻马上笑出来,但微微弯起来的眼角还是出卖了他。


“还要给我什么东西?”李一一故作镇定,但酒窝还是很诚实地冒了出来,“星星和八音盒不是都给了吗?”


“还有一个。”


刘启说着,拉开椅子站了上去。


“虽然晚了六个月,你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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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而柔软的嘴唇贴到了一起,不知道是谁先张开了齿关,于是吻变得湿润,舌头也参与了进来,将空气搅成浓稠到化不开的甜腻糖浆。


李一一伸出手,搂住刘启的脖子,他闭起眼睛,看见一整片星空。


可能是病好了,也可能是病入膏肓。


但鉴于病情延误了六个月,所以李一一更倾向自己可能会一辈子病入膏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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